九千歲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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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千歲（三）
時璟還要再逼問385, 卻見前方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不得不上前行禮道：“奴才見過攝政王大人，見過賢王殿下。”
攝政王周廷正似笑非笑地睨了時璟一眼，眼神裏有打量有試探, 更多的是意味深長。
而賢王趙弘明則是不耐煩地擺擺手，示意時璟趕緊走開，似乎不想看見他。
時璟一叩首, 告辭離去。
望著時璟遠去的背影，賢王心情略有些覆雜。
年少時，他們幾個皇子一開始還挺喜歡這個時家兒郎的, 只是沒想到他如今竟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一個閹人, 在面對往日的同窗以奴才自稱, 趙弘明都有點佩服時璟的心理素質了。
見趙弘明看向時璟, 旁邊的周廷正笑瞇瞇地道：“賢王殿下可別小看了瘋狗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。
他可不簡單，皇上還打算擡他做九千歲。”
“瘋狗”的聽力挺好, 即使隔著一些距離，也將周廷正的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只是遠去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, 平靜的眼神裏也沒有興起一絲波瀾。
趙弘明從鼻子裏冷嗤一聲，不屑地道：“九千歲？就他？
一個閹人而已, 也怪他自己有眼無珠。
當初父皇指派他給趙弘戊做伴讀, 也不知道拒絕一下。
若是主動找我，我也不是不能拉他一把。
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, 也是活該。”
“這是在皇宮之中, 賢王殿下還是要註意一下，正所謂禍從口出, 可別落人口舌了。”
周廷正似笑非笑地勸道。
趙弘明不太高興地撇撇嘴，沒再說話, 只是同周廷正一道朝著禦書房走去。
與此同時，時璟已經出了皇宮，他運起輕功，沒過多久，便回到了自己位於錦衣衛大本營的住處之中。
【小五？】
回到自己房間之後，時璟再次對神識中的385開口問道：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】
見時璟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，385只得道：【反正你不能完全聽趙弘戊的命令，你得有自己的判斷，你為他做的越多，等到將來，他只會越發容不下你。
他身為一個帝王，怎麽會允許知曉自己太多隱秘的人活著呢？】
原劇情也是這樣，即使是在時璟死後，他也只得了無數的罵名。
在趙弘戊的暗示下，史官對時璟的記載可以用八個字概括——
宦官當政，禍亂朝綱。
可是縱觀時璟這一輩子，他做錯了什麽？時家又做錯了什麽？
他們不過是皇權爭奪中的犧牲品而已。
就連“九千歲”這個名號，也不是時璟自己想要的。
從始至終，他不過是趙弘戊手中的一把刀，也是他收斂權勢的工具。
眼下，時璟聽了385的話之後，只是長久地沈默著。
鳥盡弓藏的道理他自然也懂，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大臣，也不是全無政績建樹。
只是最後成了趙弘戊收斂權勢的阻礙，趙弘戊自然就留不得他們了。
但時璟自認並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之事，也一直堅持著忠君事主的原則，若是趙弘戊對自己起了殺心，除非……
【我時家的滅門一案……與皇上有關？】
385悚然一驚，【你……你怎麽知道的？】
時璟的眸光暗沈了下去，其實他只是憑直覺猜測。
既然他自己沒有不臣之心，但趙弘戊依然容不下自己，那就說明他有容不下自己的理由。
而先前在給時家翻案的時候，自己明明內心焦灼十分在意，但是趙弘戊非但不讓他插手，還指派了他去忙別的事情。
等他好不容易把手中的事情了結之後，時家的案子也已審理出了結果。
時璟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，並補充道：【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何等神奇的能力，但你似乎對我的前程過往很了解，甚至還能預測到我的未來命運，所以……
在你預測到的未來之中，我發現了時家滅門案的真相，然後試圖報仇，但是最後卻被皇上殺死了對麽？】
385沈默了好幾秒，它原本不想說，但到了這個時候，再隱瞞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。
【不，你沒有報仇，只不過趙弘戊在扳倒了周廷正和趙弘明之後，覺得你沒用了，留著你反而是個定時炸彈，所以提前布置好埋伏，借著宮宴之名，先是讓你喝了毒酒，然後又讓上百精兵圍殺你，最後他還親自動手了。】
【而你……確實也死在他手中。】
385說完之後，時璟又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沈默當中。
385陪著他一起沈默，白色小貓不由得貓貓嘆氣，顯得沒精打采的。
站在時璟的角度，一邊是君主，一邊是滅門之仇。
他該如何抉擇，能作何抉擇？
好像都是死局。
【如果是你……】
良久之後，時璟才開口道：【你會怎麽辦？】
他的身上無形枷鎖已經套了太久，所以現在，只能向385尋求一些建議。
雖然才相識不久，他甚至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存在，但他卻已經開始相信它了。
明明他是一個警惕心和戒備心極強的一個人。
白色小貓舔了舔貓爪子，道：【我的辦法不一定適用你，但如果是我的話，管他三七二十一，幹就完了。
就算自己不能坐上皇位，也會想辦法扶持一個順眼的坐上去，反正我又沒什麽忠君仁義的觀念，別說原則了，我連節操都沒多少。
那玩意兒又不值錢，只會讓我活得更累。】
時璟先是一陣無語，但隨後，他竟是笑出聲來，且越笑越大聲。
看著眼淚都快笑出來的時璟，385不由得翻了個白眼。
它就說吧，不在沈默中爆發，就在沈默中變態。
憋久了，早晚得出事。
待時璟止住笑之後，他一邊擦著眼角的生理性淚水，一邊笑著道：【小五，你真的很有意思。】
忽然覺得眼角一癢，似乎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從他的眼角擦過，還卷走了他眼角的淚水。
是385的大尾巴。
【好啦，做人得看開一點，你也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了，咱們想想長公主的事該怎麽糊弄過去。】
時璟點點頭，【你說的是。】
不知怎麽回事，385總覺得他身上的枷鎖好像松動了不少，整個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陰郁沈悶了。
【對了，你之前的武功秘笈不太行，我這裏有更好的，你看看。】
385一邊說著，一邊拿出兩本秘笈。
一本是《軒轅劍譜》，還有一本《陰陽神魂決》。
沒錯，正是它之前給裴奕修煉的那兩本。
而且時璟本身的武學功底已經很高了，練起來應該事半功倍。
時璟看著莫名出現在他手中的兩本秘笈，好奇地翻了翻。
這一翻，就發現這兩本秘笈真的不簡單，遠比現存的任何武功秘笈都要高深厲害許多，尤其是那本《陰陽神魂決》。
【這兩本武功秘笈只能給你自己練，不能給其他人看到。】385叮囑道。
它知道時璟有時候也會教導一下手下的錦衣衛，只是那些人都沒有時璟這樣的天賦，所以武功都比不上時璟。
時璟自是一口答應，【好。】
答應下來之後，時璟便開始嘗試著練習《陰陽神魂決》，雖然他對《軒轅劍譜》也很感興趣，但是他的房間並不大，施展不開。
385自己雖然沒有練過，但是見過裴奕的練習過程，所以偶爾還能給時璟提一點指導意見。
但大部分時候，時璟自己的領悟能力就非常強。
練著練著，時璟就忘卻了時間，等到從感悟中醒過來時，已經是月上中天。
與此同時，他先前因為走火入魔剩下的一點內傷，也基本都在陰陽神魂決的調理下，痊愈了。
385給了他一顆洗髓丹，時璟毫不猶豫地吃了。
之後便是一陣劇痛，饒是如此，他也沒有懷疑385的用意。
等到身上的劇痛退去，他已經出了一身臭汗。
時璟洗個了澡，換了一身夜行衣之後，便出門了。
【這麽晚了，你不睡覺啊？】385有點疑惑道。
時璟將臉也用黑布蒙上了，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深夜的京城之中，如同矯捷的飛燕一般在屋頂上點過。
【辦正事。】
如是回答後，385就發現時璟一路來到了長公主的公主府。
385：……
麻了。
他不會還是要給長公主下毒吧？
剛剛出門前，他好像把那瓶毒藥也揣身上了？
385沒有阻止時璟的行動，只想看看他怎麽做。
而時璟並不打算對長公主下手，他進入公主府之後，又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周廷正的房間內。
自從長公主懷孕之後，周廷正便和她分房睡了。
身為駙馬，周廷正倒沒有在府中養亂七八糟的妾室，故而眼下，除了外間候著的下人以外，周廷正的房內只有他一個人。
周廷正在成為攝政王之前，是將軍出身，雖是書生將軍，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。
睡夢中的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，立即便睜開了雙眼。
“是誰？”周廷正出聲問道。
他的聲音並未故意壓低，按道理外間候著的下人聽到他的聲音之後，應該會立馬回應。
可是現在，外面依舊悄無聲息，不用多說，不是被弄暈便是出意外了。
一身夜行衣的時璟隱在陰影當中，沈默了片刻才壓低了聲音道：“夜訪公主府實在冒昧，只是在下想跟攝政王大人做一筆交易，不知攝政王大人有沒有興趣？”
“你是……時璟？”周廷正不太確定地問道。
時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，畢竟只要他的交易內容一說出口，對方自然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身份。
“在下並無惡意，若是攝政王大人不願做這筆交易，只怕將來您會後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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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璟還要再逼問385, 卻見前方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不得不上前行禮道：“奴才見過攝政王大人，見過賢王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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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賢王趙弘明則是不耐煩地擺擺手，示意時璟趕緊走開，似乎不想看見他。
時璟一叩首, 告辭離去。
望著時璟遠去的背影，賢王心情略有些覆雜。
年少時，他們幾個皇子一開始還挺喜歡這個時家兒郎的, 只是沒想到他如今竟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一個閹人, 在面對往日的同窗以奴才自稱, 趙弘明都有點佩服時璟的心理素質了。
見趙弘明看向時璟, 旁邊的周廷正笑瞇瞇地道：“賢王殿下可別小看了瘋狗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。
他可不簡單，皇上還打算擡他做九千歲。”
“瘋狗”的聽力挺好, 即使隔著一些距離，也將周廷正的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只是遠去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, 平靜的眼神裏也沒有興起一絲波瀾。
趙弘明從鼻子裏冷嗤一聲，不屑地道：“九千歲？就他？
一個閹人而已, 也怪他自己有眼無珠。
當初父皇指派他給趙弘戊做伴讀, 也不知道拒絕一下。
若是主動找我，我也不是不能拉他一把。
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, 也是活該。”
“這是在皇宮之中, 賢王殿下還是要註意一下，正所謂禍從口出, 可別落人口舌了。”
周廷正似笑非笑地勸道。
趙弘明不太高興地撇撇嘴，沒再說話, 只是同周廷正一道朝著禦書房走去。
與此同時，時璟已經出了皇宮，他運起輕功，沒過多久，便回到了自己位於錦衣衛大本營的住處之中。
【小五？】
回到自己房間之後，時璟再次對神識中的385開口問道：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】
見時璟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，385只得道：【反正你不能完全聽趙弘戊的命令，你得有自己的判斷，你為他做的越多，等到將來，他只會越發容不下你。
他身為一個帝王，怎麽會允許知曉自己太多隱秘的人活著呢？】
原劇情也是這樣，即使是在時璟死後，他也只得了無數的罵名。
在趙弘戊的暗示下，史官對時璟的記載可以用八個字概括——
宦官當政，禍亂朝綱。
可是縱觀時璟這一輩子，他做錯了什麽？時家又做錯了什麽？
他們不過是皇權爭奪中的犧牲品而已。
就連“九千歲”這個名號，也不是時璟自己想要的。
從始至終，他不過是趙弘戊手中的一把刀，也是他收斂權勢的工具。
眼下，時璟聽了385的話之後，只是長久地沈默著。
鳥盡弓藏的道理他自然也懂，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大臣，也不是全無政績建樹。
只是最後成了趙弘戊收斂權勢的阻礙，趙弘戊自然就留不得他們了。
但時璟自認並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之事，也一直堅持著忠君事主的原則，若是趙弘戊對自己起了殺心，除非……
【我時家的滅門一案……與皇上有關？】
385悚然一驚，【你……你怎麽知道的？】
時璟的眸光暗沈了下去，其實他只是憑直覺猜測。
既然他自己沒有不臣之心，但趙弘戊依然容不下自己，那就說明他有容不下自己的理由。
而先前在給時家翻案的時候，自己明明內心焦灼十分在意，但是趙弘戊非但不讓他插手，還指派了他去忙別的事情。
等他好不容易把手中的事情了結之後，時家的案子也已審理出了結果。
時璟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，並補充道：【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何等神奇的能力，但你似乎對我的前程過往很了解，甚至還能預測到我的未來命運，所以……
在你預測到的未來之中，我發現了時家滅門案的真相，然後試圖報仇，但是最後卻被皇上殺死了對麽？】
385沈默了好幾秒，它原本不想說，但到了這個時候，再隱瞞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。
【不，你沒有報仇，只不過趙弘戊在扳倒了周廷正和趙弘明之後，覺得你沒用了，留著你反而是個定時炸彈，所以提前布置好埋伏，借著宮宴之名，先是讓你喝了毒酒，然後又讓上百精兵圍殺你，最後他還親自動手了。】
【而你……確實也死在他手中。】
385說完之後，時璟又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沈默當中。
385陪著他一起沈默，白色小貓不由得貓貓嘆氣，顯得沒精打采的。
站在時璟的角度，一邊是君主，一邊是滅門之仇。
他該如何抉擇，能作何抉擇？
好像都是死局。
【如果是你……】
良久之後，時璟才開口道：【你會怎麽辦？】
他的身上無形枷鎖已經套了太久，所以現在，只能向385尋求一些建議。
雖然才相識不久，他甚至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存在，但他卻已經開始相信它了。
明明他是一個警惕心和戒備心極強的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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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自己不能坐上皇位，也會想辦法扶持一個順眼的坐上去，反正我又沒什麽忠君仁義的觀念，別說原則了，我連節操都沒多少。
那玩意兒又不值錢，只會讓我活得更累。】
時璟先是一陣無語，但隨後，他竟是笑出聲來，且越笑越大聲。
看著眼淚都快笑出來的時璟，385不由得翻了個白眼。
它就說吧，不在沈默中爆發，就在沈默中變態。
憋久了，早晚得出事。
待時璟止住笑之後，他一邊擦著眼角的生理性淚水，一邊笑著道：【小五，你真的很有意思。】
忽然覺得眼角一癢，似乎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從他的眼角擦過，還卷走了他眼角的淚水。
是385的大尾巴。
【好啦，做人得看開一點，你也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了，咱們想想長公主的事該怎麽糊弄過去。】
時璟點點頭，【你說的是。】
不知怎麽回事，385總覺得他身上的枷鎖好像松動了不少，整個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陰郁沈悶了。
【對了，你之前的武功秘笈不太行，我這裏有更好的，你看看。】
385一邊說著，一邊拿出兩本秘笈。
一本是《軒轅劍譜》，還有一本《陰陽神魂決》。
沒錯，正是它之前給裴奕修煉的那兩本。
而且時璟本身的武學功底已經很高了，練起來應該事半功倍。
時璟看著莫名出現在他手中的兩本秘笈，好奇地翻了翻。
這一翻，就發現這兩本秘笈真的不簡單，遠比現存的任何武功秘笈都要高深厲害許多，尤其是那本《陰陽神魂決》。
【這兩本武功秘笈只能給你自己練，不能給其他人看到。】385叮囑道。
它知道時璟有時候也會教導一下手下的錦衣衛，只是那些人都沒有時璟這樣的天賦，所以武功都比不上時璟。
時璟自是一口答應，【好。】
答應下來之後，時璟便開始嘗試著練習《陰陽神魂決》，雖然他對《軒轅劍譜》也很感興趣，但是他的房間並不大，施展不開。
385自己雖然沒有練過，但是見過裴奕的練習過程，所以偶爾還能給時璟提一點指導意見。
但大部分時候，時璟自己的領悟能力就非常強。
練著練著，時璟就忘卻了時間，等到從感悟中醒過來時，已經是月上中天。
與此同時，他先前因為走火入魔剩下的一點內傷，也基本都在陰陽神魂決的調理下，痊愈了。
385給了他一顆洗髓丹，時璟毫不猶豫地吃了。
之後便是一陣劇痛，饒是如此，他也沒有懷疑385的用意。
等到身上的劇痛退去，他已經出了一身臭汗。
時璟洗個了澡，換了一身夜行衣之後，便出門了。
【這麽晚了，你不睡覺啊？】385有點疑惑道。
時璟將臉也用黑布蒙上了，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深夜的京城之中，如同矯捷的飛燕一般在屋頂上點過。
【辦正事。】
如是回答後，385就發現時璟一路來到了長公主的公主府。
385：……
麻了。
他不會還是要給長公主下毒吧？
剛剛出門前，他好像把那瓶毒藥也揣身上了？
385沒有阻止時璟的行動，只想看看他怎麽做。
而時璟並不打算對長公主下手，他進入公主府之後，又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周廷正的房間內。
自從長公主懷孕之後，周廷正便和她分房睡了。
身為駙馬，周廷正倒沒有在府中養亂七八糟的妾室，故而眼下，除了外間候著的下人以外，周廷正的房內只有他一個人。
周廷正在成為攝政王之前，是將軍出身，雖是書生將軍，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。
睡夢中的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，立即便睜開了雙眼。
“是誰？”周廷正出聲問道。
他的聲音並未故意壓低，按道理外間候著的下人聽到他的聲音之後，應該會立馬回應。
可是現在，外面依舊悄無聲息，不用多說，不是被弄暈便是出意外了。
一身夜行衣的時璟隱在陰影當中，沈默了片刻才壓低了聲音道：“夜訪公主府實在冒昧，只是在下想跟攝政王大人做一筆交易，不知攝政王大人有沒有興趣？”
“你是……時璟？”周廷正不太確定地問道。
時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，畢竟只要他的交易內容一說出口，對方自然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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